转一篇写章子怡的文~~~~

虽然我曾经不喜欢她,虽然我现在开始有点欣赏她,不过还是没想到她的影迷里也有这么水准的文字。

某博客上见到的,据说转自天涯。

《半是蜜糖半是伤》   作者:西方宝树唤婆挲

 我行过很多地方的桥,看过很多次数的云,喝过很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1931年6月北平由达园致张兆和  
    
  早想为她写点什么,无奈已惯于在懒惰中放纵自我,一边紧迫应付尘世种种勾心斗角,爱恨情仇,一边心存侥幸地自我安慰:她恁般风生水起,运气好到额骨头上,便少这一记掌声也不碍什么。于是于是,任它樱桃红,芭蕉绿,只道流光似等闲。
  
  终得一日闲极无事,便尽粉丝本分一页页点开她的新闻和访谈,看她安静地笑,聚精会神地倾听对方提问,认真地低头思考很久再答复,表情甚至有点虔诚。那样尚不及巴掌大的小脸,那样瘦削的身体,随时呈现一种楚楚可怜的姿态。喉音又娇嫩,是五月里一朵早开茉莉,如记忆中一样羞涩。然而那双眼睛始终晶莹锐利,一如当初天地空茫,六朝烟水里,她笑意微冷在风中飞舞纵跃的时分。
  
  那是幻象,她营造的,只是太美仑美奂。水银灯下她的面容轮廓如此曲折凌厉荡气回肠,冷兵器的残冷嗜血与势如破竹的野蛮青春一并被她一双纤手捏碎再糅合重塑,倒创出一派跨越种族和传统的刚柔并济之美,奇异地交融了少女清艳的妩媚和剑气森冷的炽烈。媚是缠绵蕴籍,或者时常带点无辜的妖魅,似要逗引侠骨柔肠的君子在漫天风雨中抵死缠绵;烈是铜琶铁板,不动则已,动则裂石穿云。那是鲜血燃烧的茜素红,最凛冽不过,最孤绝不过。
  
  何能有此珍重芳姿。她一袭白衣越过静默群峰,在森森碧海间翩然踏浪而行的身影是一个泛黄的中国梦。梦里有满城风絮的烟雨江南,有红袖倚招的明月楼头,有慷慨悲歌的黄沙大漠,有鬓已星星的江湖子弟,更有年少娉婷回首含笑,双眸灿灿如星:天下英雄谁敌手?
  
  时势造英雄,也持续与英雄缠斗争胜负。她便是被时代选中的那一个,籍了自身的聪敏、勇敢、坚毅得以从平庸的大多数中脱颖而出,一飞冲天,而后回首睥睨,无限江山。是美人,然而帝王天下。
  
  而她永不知满足,她要更多。十个白马王子也没有一部好电影重要。这个有美丽锁骨和尖俏下巴的北京女子似有强大小宇宙,足以令她成功化身旗袍窄窄身姿却十足凌厉的南来北雁,为情所伤而沉入时间河流的都会女子,绛唇珠袖一舞倾城的盲女,温婉如鸽的小百合,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却被欲望反噬的女帝。一个个都是活的,热的,会爱会痛,会纵情地笑肆意地哭。手挥目送间便可轻松唤起潜藏于人们内心深处的神秘情感,这是种卓绝的技巧,而她已运用自如。
  
  她气质大抵诡丽多变,难以掌握,每当旁人自以为对她的了解已达到蛔虫和宿主的关系时,小心了,眼镜碎片跌落一地的辰光多半快要降临。当部分人差不多试图把章子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角色这条名词解释载入史册时,她却一转身,轻轻地笑开来:女人骨子里都是情感动物,不分年龄与阅历。呼吸间带有淡淡芳馨,似有花香在柔嫩的唇上漾开。只有这时人们才会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既非天使也非撒旦,不过是个迷恋美衣美食好电影,渴望并追逐着爱情的年轻女子,和千百万个同龄人并无不同。
  
  她总这样,左拥AK47右抱香水百合,骄矜得要命。坚持不取英文名,无论是谁也好,在接受她之前须得全盘接受她的名字,齐齐整整三个方块字,铁划银钩,纯正的中国烙印。一扬头,一肩留了多少年的纯黑长发直如流水般泻下去,带了三分嚣张,三分娇美恣肆怒放。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粉嫩的面颊,为了这份明艳的嚣张。
  
  生命原是一场浮华的肥皂剧,半是蜜糖半是伤。对她而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最不吝的赞美和最恶毒的诅咒总如影随行伴随她左右。她何其有幸,生在今时今日的中国。她是中国送给好莱坞的惊喜,是世界最美丽50人之一,入选2005年最伟大表演奖和中国电影百年百大影星,是2005年14位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戛纳评委,是2006影响世界华人大奖得主,是首位提名金球奖最佳女演员,美国演员工会最佳女演员, 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女演员的华人女星,光环绕身,不可尽数。其足迹生动地诠释了何谓金鳞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成名要趁早,她的确做到了,且做得行云流水。
  
  而她又何其不幸,出道以来所身受的诋毁与谩骂,污蔑与责难难以数计。她不断被许多人意淫成擢发不足数其罪的妖姬,麦克白夫人中国版。人人都变了视万国荣华如无物的圣子,只等她哪一天卑鄙地潜来诱惑便义愤填膺喝令其退去,着实喜感十足。
  
  或许他们恨的本不是章子怡,而是欲望本身。
  
  不可试探你的神,经卷这样记载。人心亦如是。
  
  必须承认那些通常被称作不完美中的完美的人、事、物是我一生的毒。唯有触目惊心的真实方能勾起我的爱慕。比如喜极而泣的笑容,比如我所钟爱的那个杰出而放荡的日耳曼女人,比如暗夜中赤裸情伤,比如她。
  
  谁都心知肚明这个世界其实并无完满可言,过程的重要性远大于结局。她并非不可挑剔,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如此,但她正尽其所能使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接近完满。如此自信果敢、斗意昂扬的人,不论男女都型到爆,自然而然散发出杀死人的性感气息。因了一意突破藩篱而多了人味,少了仙气,这种尝试本身是多么有气质的一种行为,默。
  
  她说,我要感谢那些痛骂我的人,虽然有些其实目的不明,这些将让我更清醒而非恼羞成怒。生命的意义大抵是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对得起自己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其余都是湿湿碎,她补充。若翻译得附庸风雅一点的话大约等于“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俗到爆的一句话,但真正实践者几希。人们总太容易被欲望驱使,被别人的眼光唾沫左右而逐渐软弱,或放纵,抑或更深地沉沦。
  
  于是了然开悟:蛾眉谣琢正是古今同忌。因此好不好沏壶清茶笑看风云变,既然半夜已如半生那般长。
    
  不是不担忧的,若是一直这样淡淡地走下去,能再陪她多久,许多天还是许多年,并不知道。
  
  明晃晃的灯光从头顶直流泻下来,倏而呼吸冰凉,然而液体灼烫,乖顺地隔着杯壁熨贴着手心。窗外的天空呈现一种奇怪的淡然,传说中的婴儿蓝,安定又澄澈。这样静寂,听得见风挟着云层在虚空里穿行的声音。模糊忆起仿佛有句话:想念如此盛大,如此丰沛,却又不费吹灰之力。比爱要安全许多倍,长久许多倍。
  
  这样的话,我想念你,一直。
  
  一尘才起而大地全收,一花欲开时世界便起。不知尘未举花未开时,如何着眼.
  
  都是为了世间有那女子,她正当好年华。

时间 2008.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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